像我这样拿到的驾照,哪敢上路?黎叔早就安排好了,他有一辆老皮卡停在我爸工地上,工地很偏,旁边一条大路,人少车少,正好给我这样的新手练车。所以那段时间,我经常去我爸的工地。
一到工地,我妈就开始“逼婚”。无论我们聊什么话题,三句话她就能扯到这个问题上来。比如工地上炊事员生孩子早,身材一点都没走样,奶水又好;比如我爸结婚迟,都退休了还放不了手,老周的孙子都上小学了……这些都算了,工地上一只中华田园犬生了崽儿,她也能叽歪到生了孩子才有责任心!笑死我了。
听得多了,我笑话她:“妈你是可惜了,书读得少了点。不然你当个说客当个外交官……最不济,当个人民调解员也是好的。你太能说啦!”
妈的话我当耳边风,但一次我爸和黎叔聊天,说了一句话,像炸雷一样,让我好久都回不过味来。
“现在真的是变了。(管理工地)我们那时候是材料值钱,讲的是‘费人工省材料’;现在是人工值钱,讲的是‘费材料省人工’!”
一下子我就想起我管工地的时候,要工人拆线开水泥袋子,在垃圾堆里翻木工边角料,盯着工人浪费了多少枪钉……搞得工地上怨声载道,我还以为这就是管理,“铁腕强权”就该是这个样子。
但这都黎叔教我的呀?
我瞟了一眼黎叔,他站在工地边上,腆着肚子,用手指敲了敲烟灰,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点了点头,轻描淡写地应了声:“是啊。”
是啊?!我都快要哭出来了。
算了算了,反正工程都包出去了,怎么管理不是我操心的事了——我到这里来是学车的。学车,学车!
我觉得我真不是一个对机械敏感的人。就以“陡坡起步”为例吧,那时候车基本上都还是手动挡,重庆到处都是坡,所以我们最常用的是一种“半离合”的技术。简单的说,就是松一点的离合,加一点油门,达到一种平衡,让车刚好能停在半坡上。
太特么难了!
离合稍微踩多了一点,车就往下滑;赶紧加一脚油门,车就猛的往前一冲;或者手忙脚乱的一脚刹车,“轰”的一声就熄火了。而且每个坡都不一样,有的陡一些,有的缓一些,我折腾了一下午,一脑门子的汗,几乎都要暴走了。
要吃晚饭了,黎叔开车过来:“还在坡上呀?!”
我脑门上就三道黑线。
黎叔让先前教我的驾驶员下车,他坐进了副驾驶,“我来。”
让我又试了几把,他被“耸”了几下之后,就让我停了下来。“我想想啊,你这个情况……”他习惯性的用大拇指刮了两下下巴,“这样,你先把离合踩死,然后慢慢松刹车,不要管油门……”
“会往下滑啊?”我不解。
“你就让它滑!”
“啊?”我傻了。
“让它滑,你就看它能滑成个什么样子。我们后面又没东西,你怕什么?首先你要放松,你才能感受;你自己感受到了,你才能控制。”
说来奇怪,刚开始往后滑的时候我有点紧张,但滑着滑着就不紧张了。滑了十来米,黎叔让我把车开到坡上再滑下来。速度自由控制,快慢随意。嘿嘿,这个简单,好玩。玩了几次,黎叔问我:“不怕车往后滑了吧?”
“不怕了!”
“那这一次你往下滑的时候,你就慢慢松离合。松到一定的时候,这车就会停住;你不要管,继续松离合,让它还能往上走;走得你不心慌了,你再慢慢踩离合,让它又慢慢的停下来;停下来了你也无所谓,继续踩,让车又往下滑……”
黎叔边说边比划着,“你就在这坡度上‘荡秋千’,自己体会!”
以后的日子里,我经常会想起那个薄暮傍晚,一辆车儿在一条坡道上悠悠然然的荡来荡去。越想越觉得有意思,尤其是黎叔那些话,让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左右为难中坦然的抉择:错了就错了,让它错,能错到哪里去呢?就算错,我也要错到底。因为无论对错,重要的是:你要真正的去感受,去领悟,然后才能真正的学习和成长。
其实不用纠结于一时的成败得失。路长着呢,只要你看得够远,就自然走得直。
++++++++++++++++++
这一周忙得晕头转向。我爸的前列腺穿刺还是做了(也是左右为难啊),结果是良性增生,不是肿瘤,松了一口大气,但接下来还有个TURP手术……
另外开启了“一起帮”这个项目,详见:没有比创业更爽的事了,建议大家都试一试! - 自由飞 - 博客园。接下来会直播整个开发过程,欢迎有兴趣的同学加入,或者帮忙传播一下。我这个大叔老腊肉也只有知乎这么一个传播渠道,呵呵,先谢了。
多快好省!前端后端,线上线下,名师精讲
更多了解 加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