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记不清楚,前面那段日子究竟是怎么稀里糊涂的混过去的。大概来说,我做了几件事情:
1、向同学借了一套第一期的教材;
2、把笔记本背到学校,让老师帮着装上了Visual Studio和SQL server;
3、认识了班上成绩最好的几个同学:谭柳、陆仁义,还有李染染。
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”,他们三个也喜欢在一起玩儿,我是硬插进去的。其实也没多硬,同学嘛,有问题的时候问一问,中午一起吃个饭,就这么混熟了。
谭柳和陆仁义是大学同学,好像毕业都工作一段时间了,又才来重新学的编程。我那时候不敢细问,因为我以为他们是大学没学好,才落得个这种下场。很后来才知道,这种情况其实太普遍了。
李染染高中毕业,印象中牛仔裤马尾巴,瓜子脸大眼睛,笑得热情洋溢,说起话来噼里啪啦,真正青春无敌美少女的样子。而且好为人师,在我前期的学习过程中,倒是她帮了我很多忙。
既然已经开始参加培训,不再需要在外面跑来跑去,我那辆小车就没有什么价值了。开车上学放学,车在车库一停就是一天的停车费,这种奢侈的事,我还真做不出来。所以决定把它卖了:还债,止损。
记得是一个中午,冬天,没有太阳,风吹起来凉飕飕的,我看着我的“小爱”(爱迪尔)缓缓的驶出停车场,然后一个人走到附近的公交站。等了一会儿,公交车驶进车站,在我前方不远处慢慢停下。我看着人群涌向车门,车门打开,人们一拥而上的场景,忽然有一种不知道是真实,还是虚幻的感觉。
到了学校,上了一节课,课间休息的时候,有同学“哇”的叫了一声,我们才发现:外面开始下雪了。
重庆的冬天不容易下雪,飘在风中的,与其说是雪花,还不如说是小雪粒。我想起上一次下雪,好像是我还在只帆,“看着雪花飘下,心里火热火热的,止不住的想着回家”。我望向窗外,只帆大厦就在不远处的地方,还能看见她弧形的像风帆一样的外墙侧面,于是我怔怔地有些失神。
回过神的时候,教室里没几个人了,估计都出去看雪了。一个女孩子正望着我笑,眼睛像个月牙。我知道她是班里的同学,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。
“你笑什么?”我也笑了。
“嘿嘿”,她微微缩了缩脖子,开口是软绵绵的好听的普通话,“你发呆的样子,好有……”,我瞪着她,她努力地又想了想,“好有味道。”
我哈哈大笑:“直接说我玉树临风的样子,小伙子比较帅呆了不就行了?”
她做了个呕吐的样子,“咯咯咯”的笑声像铃铛一样。
后来我知道她的名字叫张涣琦,湖南人,也是大学考得不理想,她舅舅还是我们政法院校的老师,给她出的主意,来这里培训。
班上的同学,我现在还记得的,居然就只有这几个了。
然后还有老师。
管我们班级纪律的赵老师,就是第一天早晨打电话问我的那位,一个小个子的女孩子,看样子年龄不会比我大。她下课的时候,经常都会到教室转一转,和同学们聊聊天。感觉大家都还是蛮喜欢她的,至少,有什么话都会和她说。
每天早上,她都会点名,迟到的同学,女孩子做下蹲,男孩子做俯卧撑,每当这时候,教室里都会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。
但这个规矩,终于被陆仁义给破坏掉了。那一天他又迟到了,这次迟到得有点厉害,按照一分钟一个俯卧撑的规矩,他得做几十个,全班同学都笑得稀里哗啦震天响。笑声慢慢小下去的时候,大家发现陆仁义黑着脸,坐在座位上没动,赵老师的笑脸也慢慢僵住了,又叫了陆仁义一次。
“用得着吗?”陆仁义手里翻着教材,头也不抬,“都是大人了,又不是小学生!还要这样管着?又不是有意(迟到)的,自己花的钱自己会随便糟蹋么?迟到肯定是有原因的,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又不是一天到晚就学这个……”
这一幕我印象很深,不仅仅是因为教室里寂静无声,赵老师涨红了脸站在那里,本来就瘦小的身子越发显得单薄;更重要的是,直到现在,我都不能确定,陆仁义和赵老师,究竟谁占着理。
只是从那以后,赵老师就没怎么点名,来教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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