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离开公司，他跟着陈总汪总，一路顺风顺水，混得很不错。尤其是后来公司老大蒙难，汪总铁腕强权，力挽狂澜，立下赫赫功劳。他也一道鞍前马后，各地奔波，自然也水涨船高，大有平步青云之势。
前些年我回重庆，还一起喝酒吃烧烤，他照例点了份烤脑花，他一直觉得他缺脑子，得补！我告诉他，猪脑里都是胆固醇，拍着他的大肚皮，告诉他这东西要少吃。他一脸无所谓，根本不鸟我。
谈着如今以往，酒至半酣，他就说道，“叶律师，你当年真就不该走。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走呢？”
“和汪总闹矛盾呀！我不走，难道他走？”我苦笑。
“他其实一直很欣赏你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个屁！我结婚，汪总来了。你知道他怎么说你的吗？就这我还学了个新词，‘璞玉顽石’。”
“没文化！璞玉，璞玉不是玉，还得琢还得打磨。知道不？他要打磨我。”
“打磨你又怎么了？你那一副屌样！他是汪总啊！全公司哪个不怕他？哪个敢不服他？”小军敲着桌子吼。
“我就想不通你们这些人，服个软就那么难么？”小军突然不忿起来。“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羡慕你吗？入了汪总的法眼，那是一步登天啊！我一天到晚跟着你，心想只要跟着你沾那么一点光就够了。结果倒好，你二话不说就跑了。这些年你又跑出什么来了？你把你这折腾劲放在只帆，你想想，你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？”
我低着头，笑着不说话。
“你说！你后悔不？你今天说个实话！后悔不？”
“后悔？后悔个毛！当初我要是不走，你敢这样跟我说话？我们还能这样做兄弟？！”
他哈哈大笑，一手拿着酒瓶，一手拍着我的肩膀，“来，干了！”
“干了！”我们很有默契的高高举起酒瓶，一起吼，“为祖国的繁荣昌盛！”
“为那逝去的青春！”我在心底说了一句。
那一夜，喝得烂醉，半夜里醒来找水喝。冷冰冰的凉水灌了下去，坐在床边，却再怎么也睡不着了。尘封的往事就一幕幕的在我脑海里闪过，像放电影一样。但奇怪的是，和汪总的龌龊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想到的，竟然都是他的好？他的好笑？
他说他自己“没有只帆集团，连条狗都不如”，哼哼，连条狗都不如？你以为每个人都这样？他没想到我会立马辞职吧？呵呵。我辞职信交上去的时候，他好像不在重庆？他会是个什么表情？他把辞职信扣了下来，说等他回来再谈。回来谈呢，又没个好脸色，还威胁我，要登报什么的？哈哈哈，幼稚啊！他怎么就那么幼稚呢？是不是我记错了？他明明是一个很铁血的人，很铁血的人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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