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小军的说法,汪总最开始是湖南的一个语文老师,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很早的时候就跑到广州,追随现在的老大,忠心耿耿,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至少也是元老级的人物。所有分公司其他老总搞不定的事,都是他出马!
他做事其实很对我的胃口。
公司接到“线报”,施工队伍会来公司闹事。其他几个老总愁眉不展七嘴八舌,拿不出个章程。汪总一直半闭着眼睛,侧躺在躺椅上摇(看来我面试时冤枉他了,这是他的标准坐姿,对谁都这样。可能公司老大除外?)等大家都说完了,他转过身来,用手支撑着桌子,身体前倾,眼中凶光毕露,操着一口湖南口音的普通话,杀气腾腾:
“谈?谈什么谈?开门做生意,门都被人堵住了,还做什么生意?
“妈勒个逼!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也不去打听打听:我们从广州开始,现在店铺遍布全国,哪一个地方不是打下来的?”他大手一斩。
“这些地头蛇,贪得无厌,不打痛他们是不知道收手的!”
听听!这气势,要是我学校打架时找的是汪总帮忙!什么地头蛇恶势力,都给你平推过去!这才叫一个爽啊!我余光看到之前没精打采的保安队长米队,现在已经是血气上涌,两眼冒光了。
“地方政府一样靠不住。等警察来了,黄花菜都凉了!”汪总一副很委屈的样子,“我们要自保啊!”
“养着这么一群保安队伍是干什么吃的?没见过血也敢说是保安!”他厉声质问。
“公安警察,那是最后出来收拾场子的。我们要在他们到达之前,就把我们的威风打出来!米队!”他猛的提高音调。
“到!”保安队长米队长“腾”的一声站了起来,挺胸收腹目视前方,就差敬个军礼了。
“你去安排人手,制定行动方案,要……”那感觉,这里就不是企业办公室,赤果果的军事指挥部啊!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所有的人,居然都没有一丁点的违和感。
这事本质上是工程款纠纷,但行业惯例,施工方都要把它转换成农民工工资问题的。来闹事的就重庆本地一包工头,带了十几个农民工,估计也就不过准备仗着人多闹点事,给公司添点堵什么的。他们以为,大公司嘛,就是软柿子,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,是不是?公司的办公室设在八楼,他们进了电梯,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奔八楼来了。
一帮子土鳖啊!整栋楼都是公司的,电梯当然也是公司可以控制的啊。这帮子人还没到大楼,就已经被盯上了,对讲机直接通知电梯调度室。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,这帮子农民工就傻眼了,这不像是八楼啊?当然不是八楼,七楼,还没开张正在装修的一层楼。门口的站着几个彪悍的保安,二话不说,拎出最外面的一个还在发愣的农民工,“啪啪”两耳光,直接扔到一边。回过神来的农民工才叫嚣起来,又冲出两个人,一个被一记肘击,一脸血花开;另一个被一个铲腿,“嘭”的一声就摔到地上没动静了。
完了几个保安就迅速撤退,这些农民工没搞清楚形势,本能的一窝蜂冲了出来,根本没发现电梯门已经在他们后面缓缓的关上了,然后就傻傻的看着两队保安几十上百号人,从楼梯口冲了出来,拧着橡胶棍子,迅速的把他们全部围了起来,宛如晴天一身霹雳,“蹲下!”反应得快的赶快抱头蹲着,反应慢的橡胶棍子就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。
全程最多不过半分钟,现场就只剩下一地的农民工,战战兢兢的蹲着地上,抱着头,乱七八糟的求饶,“不要打不要打!”“误会误会啊!”“我的妈哟,打死人了哟”之类的,保安们咬着牙都不说话,只管围住他们,谁起身就打谁!
虽然事先知道点计划,但我在旁边还是看傻了眼!没有讲数没有前奏没有群殴,整个就一个歼灭战啊!还是围歼?
过一会控制了场面,保安就让他们列队立正稍息,把领头的老大指出来,特殊待遇:旁边跪着。真跪啊,一个三十出头样子的中年男子,半脸的血,看不清楚样子,耷拉着脑袋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。
本来预定的剧本应该是我上台给他们讲一讲课的,但我私下和保安米队说好了,“我旁边看看就行”,他自行发挥。看样子他也是轻车熟路了,腋下夹一根橡胶棍,昂首挺胸踱着步子,“你们知不知道?你们这是什么行为?聚众扰乱公共秩序,你们要造反啊?”
我旁边小龙就“嗤嗤”的笑出声来了,我转过头,小军也正努力的抿着嘴,“笑什么笑?你们没看到我们重庆人丢脸了呀?身为一个重庆人,严肃点!”我假装严肃的压低声音。他们一愣,然后发现我一脸憋笑的古怪表情,终于“哈哈哈”的放声笑出来了。这一笑,现场的气氛才终于松弛下来,这些农民工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,“我们没想来闹事……”什么什么的,各种说辞都有。
“静!”米队长大喊一声,“谁让你们说话了么?说话前先喊‘报告’,一点素质都没有。另外,都给我用普通话!”
……
这样操练了他们一会,中午到饭点了,就都散了吧。从楼梯口走,不准坐电梯,怕这样出去吓人。领头的,还走不了,保安处写检查去,写不好没饭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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